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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杂物存放

 

【贺红】雇佣关系11

卡文使我丑陋,不好意思咸鱼附体了……


十一、同性之恋


兴许是在河边吹了一夜的风,贺天在回去的路上就感冒了。头疼脑热挨了几天也没见好,症状严重了才开始吃药。

见一在电话里听说了莫关山要相亲的事,笑得大牙都要掉了,他向来口无遮拦的,趁着贺天生病,连骂人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,赶紧吐槽:“没想到你这春光这么快就摧折了,果然是爱情像龙卷风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“你要不要试试什么叫真正的暴风圈,嗯?”贺天没空理他,正把一团刚擤完鼻涕的纸扔进垃圾桶里,犹豫着慢慢道,“相亲,多数情况下不会成功吧?”

“唔~我又没相过,不知道。”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,见一问,“要不本大爷出马,帮你打探一下情况?”

贺天说不用,可一放下电话就开始纠结,苦思冥想一天后,他又给见一回了电,说,你还是去吧。

见一忍无可忍笑得飞起,不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其实他能理解贺天的心态,按捺不住,又患得患失。而他和莫关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见一倒是挺欣赏莫关山的义气的,至少他对贺天很仗义,对自己怎么样,暂时就先不计较了。

事不宜迟,见一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约人,还在电话簿里划拉了好几通才找到对方,因为他很记仇的把莫关山从备受敬仰的“大厨师”改成了简单粗暴的“红毛”。

等到那边慢悠悠的接起电话,见一先声夺人道:“喂喂,臭红毛,晚上出来玩啊~”

莫关山才刚睡醒,烦躁的皱了皱眉:“哪儿来的白痴?还想再打一架?”

“来呀来呀,就怕你不敢来。”见一依言挑逗道,但态度是十分的友善,要知道这些天贺天不正常的表现,已经足够让他把莫关山的地位抬高到了嫂夫人级别,轻易不敢造次:“好了好了,不开玩笑了。毛毛呀,你看大家都朋友吧,一点误会没必要闹太僵,晚上出来喝几杯,你要是肯给这个面子,我们就算是和解了。”

“谁几把跟你是朋友。”莫关山有点起床气,爬出被窝睡眼惺忪的道,“你刚叫我什么?”

“毛毛呀~” 见一故意拔高音调,“就问你一句敢不敢来,不敢的是孬种。”

“去你的!神经病。”莫关山骂了一声,撑起身子道,“哪里?”

见一报了个酒吧名,怕他不清楚,还笑嘻嘻的补了句:“Gay吧。”

“来就来啊,怕你?”虽然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,但莫关山并不想示弱,心想天理昭昭的,他总不能把老子给卖了。

见一也怕他多心,一再保证gay吧跟别的酒吧没什么区别,也就男的比较多而已,大方道:“我做东,呃不对,应该是贺天做东。”

莫关山哼笑一声:“贺天也来?”

“来来来,他巴不得每天都来。”

听这话,莫关山只以为贺天是那里的常客,见一无形中又给贺天揽了一口大黑锅。结果到了晚上,贺天并没有来,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公务繁忙,差点没被各方面汇上来的文件给活埋了,为了不卡进度,只能苦哈哈的加班。

莫关山如约而至,准时跟见一在附近碰了头,两个人打量了一下对方脸上未痊愈的淤青,互相嘲笑了几句。一路上gay圈的表象初显,因为路上的行人几乎全是男的,见一给莫关山科普了一下gay吧里的注意事项,又吓唬了他几句,莫关山不以为然,只觉得有点神奇。

9点,正是White Night最火爆的时段,几盏工业风格的路灯矗立门外,映衬着它略显灰暗的招牌。明黄的灯光下飞舞着群星般繁杂的飞虫,仿佛一场声势浩大的生命奇观,殊不知这赴汤蹈火的壮举只是源于虫类基因里不可改写的趋光性,而它们,不过是一群奋不顾身、向死而生的低微生物。

两个人买了门票,从一个满是酒友的小院子穿行而过,才来到入口。不同于外表的低调祥和,酒吧之内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。

走道,回廊,吧台,舞池,明晃晃的红蓝灯光在黑暗中不断挥舞,将整个迷乱的空间切割开来。电子音乐透过全方位的音响震颤耳膜,紧紧攫住人的心脏。人们拥挤在一起,激烈的,含蓄的,热舞或跟旁边的人搭讪,有的人并不一定是gay,打着猎奇的心理慕名而来,所以其中也不乏一些直男直女。

同性的荷尔蒙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,莫关山感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男人,擦肩而过的都是一张张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面孔,让他不由有些感慨。这些人因为同样的特质聚集在一起,享受短暂的放纵和欢愉,等到天亮,又会像水滴一样各自归位,隐藏进社会这片大海。

见一拿着门票在吧台换了两杯招牌鸡尾酒,招呼莫关山坐下,指给他看舞池中央半裸着跳钢管舞的舞男,按捺不住似的跟着音乐扭动上身,怂恿他去跳舞。

莫关山摇摇头,瞥了一眼舞台,狠狠嫉妒了一把那几具自带八块腹肌的肉体,一边喝酒一边环顾四周,发现楼上还有一层,稍微清净点的样子。

见一嗨了一会儿才想起正经事,偷偷拍了张莫关山的侧脸发给boss。贺天看了眼手机,挑了挑眉,回信道:“WN?好地方。”

“怎么了!这边这几年很正规的,不放心你自己来啊?”

“他要少根头发,你看着办。”

“我靠!”见一大呼,飞快回道,“帮你办事你还落井下石,鄙视。”

莫关山看他一脸愤恨的按键,问:“贺天?”

“这个不要脸的……”见一扯扯嘴角,“他说他加完班就过来。”

贺天向来无所谓他人的非议,老老实实的干活,见一却难得的敬业爱岗,不停的给他汇报实况。

一会儿,哈哈哈,人家还没去相亲呢,破相了还没长好,还不快点谢谢我!

一会儿,完了,他们加了微信了,对方是个在校大学生,年轻貌美,温柔可爱,重点是看过照片之后竟然还很喜欢红毛这款!现在的小孩都怎么了?不过红毛好像觉得她太小了,不适合。

一会儿,哇,他说他以后想生个女儿,你没戏了,快去变性吧贺天,还有点希望。

一会儿,他是金牛座,哎哟,我去查查跟你这个天蝎配不配。

然后,呃,好像不大好。

什么乱七八糟的,贺天捏了捏眉心,把钢笔扔在一边,为了不影响工作效率,暂时把见一给拉黑了。刚刚他说什么,大学生?

见一看对方也不回话,最后连信息都发不出去了,觉得特别没劲,瘫在沙发上继续和莫关山瞎扯。一楼太吵,他们移驾到了二楼,这层有很多开放式的隔间,里面有桌子和沙发,供人消遣娱乐。

“你问题真他妈多啊,该我问你了。”莫关山拿着瓶喜力跟见一碰了碰。

见一无奈的喝了口酒,任凭发落。

莫关山有样学样,开始八卦起来:“你性向是天生的?”

“是吧?”见一想了想,“不过我只喜欢过展正希一个人,对别的男人有没有反应不好说。”

“……”莫关山琢磨了一下那个“反应”是什么意思,毕竟隔壁桌在玩游戏一直提到“咬”和“啪啪啪”之类的词,他不大能想象那种情景,没敢深入下去,立马换个方向,“那贺天也是?”

“当然啦,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同类,堪称我年少无知时期的人生导师,老司机一个。”见一摸着下巴看他,“其实大多数人都有双性恋的潜质,稍微开发一下,你也有可能喜欢上男人信不信?”

“操,我很直的!”莫关山猝不及防。

“哈哈哈,不过掰弯一个直男真的是很难的,我没有心思再带坏第二个了。”见一轻叹一声,转而看一块肥肉似的看着莫关山,“所以贺天很聪明,他从来不和直男搞暧昧,将风险降到最低嘛,毕竟感情这种事是很难控制的,万一一不小心喜欢上哪个又凶又笨的直男,那日子可真不好过啊……”

莫关山认为他是在感叹他和展正希的那段经历,颇有些同情,于是别扭道:“在一起很难吧,今后要面对的事或许还有很多,但是以后我会支持你们的。”

见一莫名其妙的被感动了一把,嗷嗷叫着把人抱住:“毛毛你真是个好人!要是能顺利跟家人出柜就算是解决一大半问题了,目前正在努力中。”

“别这么叫我!”莫关山推也推不动他,“贺天家里是不是比较开明,他很早就出柜了吧?”

“他跟你说过啊?与其说是开明,不如说是没人管吧,他父母很早就离婚了,老妈改嫁美国,老爸工作又很忙,基本是被哥哥拉扯大的,因为这事儿他和他老爸的关系到现在都还有点僵呢。”见一看对方有点惊讶的表情,知道自己又多嘴了,点到即止的和他碰了碰杯。

贺天审完最后一份议案,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,提着外套到楼下取车已经快11点了。晚风吹散了睡意,他给见一打了个电话,那边正准备离场,他只好顺路去接人。

两个人带着夜场专有的气味钻进车厢,见一以要躺一会儿为由,把莫关山赶进了副驾。贺天侧头看他,感觉好几天没见,心情仍有些不可抑制的忐忑:“好玩吗今天?”

“不好玩!刚刚被这家伙耍了!”莫关山气呼呼的说。

见一埋在靠垫里哈哈哈的笑出声:“他不知道里面厕所是男女共用的,刚刚被个女生看光了,反应还真的是个处男哈哈哈哈,笑死我了。”

贺天满头黑线,听他俩叽叽喳喳的掐来掐去,完全插不上话。等见一下了车,莫关山仿佛失去了压力,没一会儿就歪头睡着了。

贺天想,也好。趁着等红灯的时间,悄悄看了他几眼。

莫关山呼吸平稳,脸上有些酒醉的酡色。贺天不敢太分心,很快回神,专心开车。

等到了莫关山家小区的院子,人还在睡,贺天默默倒了个车,不小心撞到花坛里未眠的绣球花,蓝紫花瓣窸窸窣窣摇了一阵,仿佛抗议。

“醒醒,到家了。”贺天轻轻推了推他,莫关山眉头稍微攒起一点,咕哝了一下,并没有醒。贺天感觉他人畜无害的样子越看越可爱,解开安全带把身体压过去,凑在他面前低声说,“再不起我要收车费了。”

滚烫的嘴唇近在咫尺,狭小的车厢内仿佛充斥着甜蜜的毒药,贺天心里发出一声喟叹,马上退回原位,开门下车点了根烟。

他望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,无可奈何的笑了笑,觉得自己输得彻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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